少年獨白,Gus Van Sant《迷幻公園》
迷幻公園(Paranoid Park)/導演:Gus Van Sant/編劇:Gus Van Sant、 Blake Nelson/音樂:Nino Rota/主演:Gabe Nevins、Jake Miller、Taylor Momsen、 Lauren McKinney/台灣上映日期:2007/12/28(台北西門真善美 with C姊、L姊、P與S080106)
電影《迷幻公園》,內容敘述的故事很簡單。玩滑板的少年亞利斯以書寫的方式像觀眾闡述一件關於自身所「犯下」的過失致死,亞利斯所「說」出的文字(聲音)和當時(事件發生的過去)的影像並沒有合而為一,而是分批出現。或是相同的影像在片段回想和真正的時間流逝中重播,但導演給上了較強的因果關係,本以為會是客觀的第三人稱視點,沒想到雖是第三者的眼,表現出來的卻是交錯著亞利斯的內心世界的破片,影像進入緩慢的時間感,近乎耳鳴的嘈雜和音樂。為什麼觀眾能有這樣的分析?可能是在一個段落中,亞利斯被學校廣播叫到辦公室,與負責調查案件的警長的對談。某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家庭狀況,交友狀況…等,然後被告知一樁可能看起來是意外事件的凶案。於是鏡頭切換到某日(影像中沒有字幕的輔助,變得不知道導演帶我們回到哪裡去了。)他開著車在漢堡店買了兩個起士漢堡以及一杯巧克力奶昔的畫面,路上他臉上的表情隨著背景配樂變換著,因搖滾樂搖擺,因哀傷的古典樂章消沉,因美國鄉間民謠而輕鬆;這是汽車音響所播放的歌嗎,還是電影中的配樂?在不知情的狀態下,我們被導演採用的這個方法給馴化了,一來是亞利斯可能是說謊的,二來是音樂在不知不覺中給觀眾一個不同於只有影像的情境。
片名《迷幻公園》真的有種相當「迷幻」的感覺,無論是配樂或是鏡頭影像的設計。交錯在現實的時間流動狀態,以及男主角內心世界的感受上的交錯。而在描繪心裡內在感受的那個部分,則並非一個客觀的時間流甚至影像,整體呈現出來,給觀眾的感覺彷彿置身一個鳴動、漩渦般的世界。「迷幻公園」是一座由滑板客建築而成的非法公園,整部電影一開始,從片頭車流不斷的大橋帶到那個屬於極限運動的領域的時候,交通的流動是快速的(用快轉的方式),極限運動反而成為一種緩慢的藝術,顆粒粗大的影像加上碎碎念的電音斷章,好似把人沉在如同水中的世界。這讓我想起Gary Hill的作品〈DISTURBANCE〉,是在一個純白的展間中放置幾個映像管電視,影像中是幾個聲音演員的朗誦和對話,偶爾會將其串連在一起如同長型的電視牆,有時候是單獨的影像說著劇本裡的台詞和讀白。以結合自然聲響、斷片電子音樂和人聲所虛擬出的內心世界。
在一些影像的隱喻上,我們好像可以發現男主角亞利斯極力擺脫「我是個罪人」的想法。從前面的失焦鏡頭,(例如,電視新聞播報死者消息的同時,影像不是男主角驚愕的臉,而是對焦在主播的大臉上)到後面劇情的轉換;選擇一個看起來很「娘」的新滑板,滑板手在大型水泥管中的繞行,與女朋友分手的決定,聽從好友梅西的建議寫下事件的經過,在海濱公園(大海旁長草堆中)的椅子上書寫這過程。最後火焰熊熊燃燒的那一幕,仿若過去的他的死亡以及對死者的悼念。
另一方面,鏡頭似乎對於觀眾不怎麼友善,它不給大家看完整或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畫面。例如,男主角翻看新聞報紙,你預設焦點會在那些印滿油墨的紙張上,不管上面有沒有讓亞利斯需要擔心的事,可是它竟然連個側影都給你看。一段以全景的方式給出的男主角與母親的對話,你想知道他匆匆回家的早上,母親的臉是什麼表情,但都只是遠遠的;至於與父親的對話同樣的,他的父親一直是在焦距沒對上的平面,一直到末尾,你才發現導演挑選出了一個脫離普通父親形象的演員來扮演這個角色。亦或是他與友人的對話,鏡頭常時間都只在一個人臉的特寫之中,彷彿有種紀錄片般真實的錯覺。於是,你越來越不能清楚的知道到底那些是虛構或由劇中角色內心所架構的,而哪些又是所謂「客觀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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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味道的一部電影啊!:")
我好喜歡這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