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紫苑《月魚》,背負夏冬莫須有罪名。
不知為何,看到月魚二字腦海裡浮現的是書蠹。
沒有看過那種生物真實的模樣,對我來說牠是想像中的小蟲,偷食愛書人的浪漫,乘載鉛字與墨水。如書中『無窮堂』庭院池水裡頭的錦鯉,背負罪惡的歷史同時是消解主角二人的心結的表徵。
作者把主角瀨名垣與真志喜的心寫的細膩,猜測的心不在於愛戀的心情,而是共同埋藏在心裡,說不明、問不清的多年前往事。內疚的心纏繞在兩個人的心上,羈絆的心情越糾結越深刻。或許那細細的心情化成文字顯得有點誇張,但對於故事中的角色來說,那件小小的過往,是改變兩人人生與生命的重大事件(是說,人生旅程裡哪件事不是改變整段歷史的可能?)。比較奇怪的是,那應當是種尷尬、避不見面,他們選擇的方式,卻是表面的和平,欲想接近,那過往的事件成為一道隔閡,分離兩人坦誠相對的可能。
為此情節,在閱讀的過程中,一直以為是面對愛情結合跨越不過的鴻溝,當故事到了結局,又不是那麼回事,彷彿只是脫離那份糾結的情緒,逃離感情距離拿捏不清的漩渦。或許作者是想寫出感情豐富、有些神經質的狀態,把無形的情感,透過故事文字給具象化。
除此之外,《月魚》迷人的地方便是日本舊書店的生態,跟台灣所謂的二手書店相當不同(曾經看過掛著舊書招牌的店面,感覺偏向古字畫與古董級舊書籍而不受理一般二手書。小說中的舊書店,看樣子是兩種都經營)。充滿古書香味道的背景;大家族老夫少妻的情節;代代相承的眼光磨練;連角色點起的那支菸,鑲嵌在書中風景,都有種文人的氣味。
穿插在舉動之間的回憶,放慢了劇情發展的速度,添增幾分惆悵。瀨名垣撫摸真志喜髮絲帶點溫柔與憐惜的手指,彷彿表達他開不了口的心情,對應整個故事想要展現給讀者的,抓不住的情絲,至多,帶走一縷輕煙。
本書還有兩篇關於角色相處與過往的故事。〈我那沉在水底的村子〉以真志喜高中國文老師宇佐見的視角,描述他和正篇中四個年輕人夏日的記憶。開頭的描寫方式,挺像早期的耽美小說,焦點總對在某人身上,用第一人稱,寫出他的一舉一動(不過到後面又轉了個向,變成青春小說的風味)。另一篇則是文庫本收錄的後記,是故事的後記,不是作者的(笑)。
短小篇章,給了曖昧不明的結局,風雅溫暖的收尾。
題外話,寫完這篇,讀了其他人寫的文章,驚覺感受力嚴重降低,囧。
另外,本書的譯筆讀起來總有幾分不順暢,卡卡的,但不知道原因出在哪,或許是純粹不習慣吧?
三浦紫苑著,《月魚》,莫海君譯,台北市:日月文化,2008。ISBN 9789866542190(09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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